不知为何,今年冬天走得特别的慢:时而盎然生机;时而骄阳似火;时而寒气袭人——这春天走得很快,毫无生机“滞留”。

也许是它们变幻。经过我们:或是我们走的太快,错过了一路风景。

我的确行走过快:我的“奔跑”只能称作徒步;我的“思考”只能称作幻想;我的“成功”只能称作游戏——甚至连失败都不能算上失败。我的心态,我的学习以及我所在意的一切都犹如洪水决堤,势不可挡,冲垮我的一切。

我有些颓废了,心情甚是低落,与父亲交流显得障碍。我一人回房,仅留父亲一人站在客厅。“咔哒”,这是打火机的声响,我禁不住冷嘲热讽起来:“哼,还抽烟!”父亲一声未响,似乎听着了我的话。而后客厅中莫名几丝声响,我有些不耐烦了——父亲喊我过去。

我即便不耐烦,即便我与父亲的关系如此尴尬,但他毕竟是我父亲,平时的督促仍需遵从,我这样想。我有些着急了。

很少见的,父亲拿着一个不和他时代的铅笔刨,“高端”得不能再高端。我不明白父亲想做什么。“快点。”父亲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支新铅笔,放在一旁。随后他摆弄起这只铅笔刨,充满生涩,但不紧不慢。“慢点来。”父亲的语气很平稳,从容不迫。不知为何,我被父亲的动作所吸引,好奇父亲会做什么,内心的焦虑渐渐平缓……

忽然,父亲的手飞快地转起来,他手中的铅笔刨“几欲支离”——这是新的!我有些恼怒,有些着急,想要阻止父亲,但父亲很快停下手中的动作,一气呵成。“别急。”父亲继续琢磨着摆弄这只铅笔刨,不紧不慢地抽出铅笔。铅笔崭新,米白的别削过的笔锥,但这支完美的笔唯独缺了它的“心”……

“你看。”父亲点了一支烟,不紧不慢,“你转的再快,你再着急,成果还是会不尽人意。唉,不过这支笔断了真可以,还得再刨一次,这不就是白费功夫么,这不在损害你自己么!”父亲眉头皱了起来,我忽然发现,父亲其实是那样年轻,但却是那样沉稳,不紧不慢……

我心中震撼,的确,过去的我有些着急,略显浮躁,急于求成。在这个社会,这种生活中,我失去了太多东西。我闭着眼奔跑了一路,错过了太多。至今,我仍然记得,父亲失意时那“烟雾缭绕”的脸,沉闷却沉稳:“孩子,慢些呵,别在跑步的时候伤了自己。”

想到这里,我猛然发现,春天的确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