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雨绵绵,秋叶飘飘,春来秋往,如此年复一年。

那一个春秋,我爱上草木与虫鸟。在那一个春秋,我就坐在疏影摇曳的地方。

迎着光,我看到的是星星点点的太阳。如同挂在树梢的繁星,如同别在夜间的小灯。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妙。

我记得的那一阵风,掺杂着不知名的香,是那样轻,那样轻。它抚摸着我的脸,又从我指尖流走。那如水般的温柔,带着幽幽的香从我看不见的地方来,又向着更远的地方走。

鸟儿总是那样轻巧。它们是精灵。总是无声无息地来,留下一树清亮的乐曲,在树还没从醉意中醒来时,又悄无声息地离开。那无拘无束的来自大自然的歌唱家啊,如同侠客一般,来无影,去无踪。每至一处,轻羽一扬,不惊动一枝一叶,只留清歌一曲,以示到此一游。

一场雨,没有雷鸣电闪,没有夏雨的倾盆如注。只是带着清新,带着草香,不紧不慢地顺着绿叶缓缓而下。不喧闹,不骄宠,只要那样安静地下落,如流星一般,无声地落到地平线上。

有一条小虫属于那个春秋。青绿的表皮像嫩叶一样惹人欢喜。它再爬,扭动着鼓鼓的身体。你知道吗,如果一堆棉花糖有生命,它们一颗紧靠着一颗,像虫子那样扭动着软绵绵的身体会是多么地有趣和神奇。那一条条小虫,是迷你版的棉花糖吧?

那一个春秋,有萤火虫。当太阳到达地球的另一边的时候,叶间闪烁的“太阳星”也就失去了光芒,取而代之的,是那点点的绿。不算光亮,但却极为迷人。满天绿星随风飞舞,怡然自得的不只有我,还有那看得见,看不见的生命。那一刻,我们是一体的,时间仿佛也屏住了呼吸,一切都停止了,那一秒,世界被冻住了吧?

一场梦,在那一个春秋。有着梦幻,有着甜美。

美国诗人狄金森说:“要造就一片草原,只需要一株苜蓿一只蜂,一株苜蓿一只蜂,再加上白日梦,如果我找不到蜂,有白日梦就足够了。”我的春秋,也只需一场梦就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