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那道痕
暑假似乎是我的多难日,我生于暑假,苦于暑假,还记得三年前那些疤,今又添一新痕。
我家养过很多狗,但几乎每条狗在半年左右就会被送走。叮当是我养过时间最长久的一条狗。不过一年不到,他便从可爱软萌的小奶狗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金毛,长大后的它褪去了幼时的懵懂无知,变得不像曾经那样乖巧。我那道新痕便是那时留下的。
那天我心血来潮,看见叮当被绑在柱子上,不可以四处撒欢儿,我就央求爸爸解开绳子,让我牵着走走。爸爸怜爱地摸摸我的头,答应了。
可是,意外来了,我才陪它走了几步,它突然猛地从台阶向下冲,没办法,我只能跟它一起向下。我本想着在手中暗暗使劲,将它拉回来。由于家中地基太高,我的脚下渐渐不稳,快到平地时,它突然发了疯的,拽着我使劲儿乱窜,我使不出劲,吃力地揪着绳子,“嘭”一声摔在了地上。
犹记得三年前,脸上全是伤,皮也破了,却不是那么疼。而今,却疼的不行。爸爸正在切菜,连忙飞奔而来。我咬着牙支撑着手臂,努力地坐起来,站立起来,才感觉好一点。爸爸扶着我,两道黑眉拧在一起,鼻子皱皱的,像只发怒的公牛。他焦急地吼道:“让你牵狗,我真是不该答应你,看!怎么办,走,我们去买药。”他很生气,愤怒地打了叮当几下。
爸爸扶着我上车,带我去看医生。车子骑的很快,我的头部有些发晕,望着天边,蓦然发现夕阳已经红了,如血一般,却比不得父亲跳动的那颗心!
爸爸看着我消毒、上药,浑身上下一共伤了六处。两只手掌是石子擦伤的,脚背上被磨掉一层皮,左膝,汤圆大小的淤青,右膝,一块宛如婴儿拳头大小的伤痕。
回家后,他看着我身上的伤口说:“孩子,别怕,没关系的。”然后,他有些沉默了。我坐在大堂门口,看着他突然转身走出门外,鲜红的血光罩在他的身上,年老的痕迹如此清晰。爸爸收拾了叮当,狠狠地收拾了它。
我知道,这不是叮当的错,不是爸爸的错,而是我的错。只是在我的记忆中已不再是一个错误,而是一个父亲的爱的表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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