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在家,无意中瞥见书架上那本泛黄的老相册。像捡着宝似的轻轻抽出它,吹掸着上面的灰尘。原来,名叫“时间”的过客也在曾几何时翻过这本相册啊!我一页一页翻看,嘴角情不自禁上扬着,无数美好的回忆在刹那间挣脱出了记忆的尘封向我的脑海奔来。指尖却停留在一张照片上久久不肯离去,看着这照片,心里就像被初冬的暖阳晒过似的,腾出一丝欢喜。

那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是二零零九年,我约莫六七岁吧。时光随着记忆倒流。

要上小学一年级的暑假的某一天,我突然兴起,把家里塞在各个衣柜中的娃娃全都找出来,又不嫌麻烦的把他们整齐的放在床上排成一列。“安顿”好这些娃娃后,我又找出妈妈的大衣和高跟鞋,细细打扮一番后,对着镜子美滋滋的照着,不说,还真有点大人相呢!随即我不知道又是从家里哪个角落翻出好些本幼儿启蒙教材。

在一系列繁琐的准备工作后,我就要干一件在那个时候我自认为很了不起的事了——给娃娃们上课。

我装成老师,踏着高跟鞋,故意从客厅走进以房间布置成的教室。拿着手中的直尺“咚咚”对着书桌敲两下:“好,同学们我们现在开始上课!”“起立!”被我指定成“班长”的那只小兔喊道,“老师好!”所有娃娃齐声叫道,不禁想起在现实生活中我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学生,我也要在每节上课前与老师进行一个问好的仪式,竟觉得问好也是一件饱满幸福的事。“起立”和“老师好”当然是我那是一人的自言自语,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傻,但当时哪顾得了这么多,自己开心就好,不过确实是乐在其中。

在我的“课”上会有互动的环节,比如请位同学来回答我提出的问题,如果回答的好,我会奖励一朵小红花,如果不好,我会轻轻点下那个娃娃的头,以示惩罚。现在还依稀记得那时比较偏爱一个扎着羊角辫儿,戴着黄帽子的女孩,虽然它不同于别的娃娃要么色泽鲜艳,要么形态可爱,甚至还带点土里土气的乡村情郁。但我就是略带霸道的喜欢着它,喜欢在它身上贴满小红花,喜欢经常叫它起来“回答”问题。时光变迁,日子久了,也搬家了,那个娃娃因某些原因没能带走,令时间这一剂药冲淡最纯洁的感情。现在想想,心中还不觉淡出一丝惋惜。

当我的课上到一半时,妈妈突然推门而入,见我正在“上课”,她什么也没说,只静静坐在床沿边听我讲课。面对妈妈的到来,一开始还有点拘束,但上着上着就放开来了,至少能够脱离书,凭着自己的想象把课上下去了。时间在我认为一本正经的上课中溜走了,我刚喊完一声“下课”,妈妈就鼓起掌来,我有些不明所以,诧异的望着她:“干嘛?”“上的挺好的”我害羞似的缩了缩脖子,小声嘀咕:“哪有!”妈妈笑了笑:“你长大后是想做老师吗?”“随便”“但是,不管是老师,还是其他的职业,都必须有本领,所以你现在要好好学习,为将来多一个选择,知道吗?”在妈妈语重心长的教导完后,我若有所悟,继而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
时间真是孔老夫子所言: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啊,转眼我已上初中,但仍在为一些目标而执着着。何尝不是努力了才有结果,何尝不是失败了才更有信心?世间有种种不美好在羁绊着我们,如果不是肩上正背负着什么,或一些往事令人难以割舍,恐怕早已没了希望。

树往上,想明白那阳光,也往下,想守护着土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