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灯发出柔和的光,照在爸爸满是伤痕的右半张脸上。

不知什么时候,小妹对老爸的脸产生了兴趣,肉嘟嘟的小手挺有劲,一横一竖,一个个美丽的“图案”出现在老爸脸上,像三角形?有点方;像正方形?有点圆;像圆形,有点扁;梯形?小妹一横一竖,不紧不慢地画着,Oh,澳大利亚地图出来了,噢,不对,也有点像美国,嗯,下边那个尖尖的像非洲……

星期天晚上,“悲剧”继续上演,老爸抱着小妹哼着断断续续的曲调,小妹使劲一画,一道血痕从脸上流下。像长江,又像黄河,血滴从脸慢慢划过,汗毛像小草被“洪水”袭击,流到胸口,又从胸口“泛滥”到腿,在腿上聚成一个大血滴,滴到了地上。

几天后,爸爸的脸上结痂了。可妹妹不想就此放过,她又对那个硬硬的小疙瘩产生了兴趣,伸出“魔爪”用力一抠,爸爸脸上的大疤裂开,血顺流而下,“洪水”再次泛滥。

阳光照在爸爸的脸上,小妹的“魔爪”在爸爸的脸上每抓一次。爸爸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这样的伤痕,每一道伤痕在我眼里都是一枚“好爸爸”奖章。

小妹,爸爸的“奖章”已经多得不要不要的了,可以停止“颁发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