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什么真好
又见柿子树真好
自我记事以来,这棵柿子树历经着风吹日晒。忽然有一天,他,却撑不住了。
我与他的感情甚好,儿时不高,没法摸到他的叶子。幸好他成全我,在低处和我腰齐平的地方,有一个树枝的分叉口,他们的交集出,底部是凹下去的,容我落脚或是歇息,但每每如此,屁股便会被粗糙的树皮割得生疼,我却乐此不疲。想象自己是万人敬仰的齐天大圣。爬到树枝上,拽住枝条,另只手去勾柿子,便更像美猴王腾云驾雾与偷摘仙桃了。
好景不长,才仅仅是初秋,他就已“叶去树空”“枝瘦嶙峋”了。我知道,他快不行了
爷爷看出了我的心事,沉默不语,转过身去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当天下午,爷爷在家翻出来几块棉布和一堆草绳,拎着一桶石灰水,径直走出家门,朝柿子树的方向走去。先是将周围的杂草连根移走,然后把满满一桶的石灰水拎至跟前,蹲在树下,用刷子蘸着,从上至下,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刷着,树干渐渐从浅白至灰白,最后全白了。再看桶时,石灰水将近用了一半,爷爷手与刷子接触的地方被染成白色,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。最后再用棉布裹得严严实实,用草绳一圈圈捆上,怕捆得不牢,又使劲拽了拽,这才拍拍手,放心地离开。
到了冬天,我便越发担心了,不时地朝树的方向张望,焦急却又无奈,爷爷不忍心看我这样,安慰我:“别担心了,能不能挺住就看他自己了,大不了我们来年再种一棵”。
越临近春天,我就愈来愈喘不过气,忽然一天,爷爷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,兴冲冲地跑来说:“我带你看样东西”。
从前干秃秃的树枝,抹上了一丝新绿,凑近了看,他发芽了!绿得刚刚好,绿得不浓不淡,是希望的颜色。
又见柿子树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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