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气喘吁吁地登上了公交车,当他的后脚刚跨入车内,巴士就启动了。

亚伯拉罕·唐先生,一个地道的白人白领,此时他看见巴士的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,刚抬起脚就停下了——那座位旁边坐着一个黑人,虽然穿着西服,打扮的很正式,但他还是停住了脚步,虽然车上有不少人,但那个座位仍是空着。

快到站了,唐费力地穿过拥挤的人流与那黑人小伙子一同站在了门边。突然,在人群中,唐看见一只白净的手,轻轻拉开一位白人公子哥的包,用修长的双指夹出一个花哨的钱包,唐心中一惊,也并不想多管闲事,就在那只白手马上要缩回去的一瞬间,一只棕黑色的手迅速而有力地夹住了那人的手腕。透过夹缝,唐看见这个衣冠楚楚的白人男孩脸上竟闪过一丝惊慌。黑人小伙子轻轻地拽了拽那只手,用眼神示意他把钱包放回去。刚到站,白人男孩就一下子窜出去,消失在唐的视野里。

唐静静地旁观着这整个事件,相反,他觉得黑人小伙子如此做大概就是让自己免遭怀疑罢了,白人公子哥旁边就他一个黑人,那公子哥如果叫起来可就有口难辨了。唐将目光转开,不去再想,他只是用手在衣逗上轻轻按了按。

巴士又一次减速,要到站了,突然,身边的黑人小伙子蹲下身去,又转过身对唐说:“钱包”,唐很奇怪,接过钱包用目光搜寻着那位白人公子哥是否还在。不料,黑人小伙说:“你的钱包”。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,原来是刚才多事地一按,把口袋按脱线了掉了下去,唐满面羞愧,为自己对黑人的歧视与不尊重感到深深地抱歉,当他反应过来应该道谢的,车已经再次启动,那个身着西服的身影已经下车走远了。

此时,唐突然觉得那种黑色已经不仅仅是一种颜色了,还带着一份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