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过那座山
“你不愿在一片荒芜中茹毛饮血,瓦砾割破你的手掌,片片深红在你掌纹中镂刻凝结,你望着东边的山,西边的雨,发誓要赢了自己。”
“山的那边是什么?”我也曾像王家新一样问我自己,“你能到达山的那边吗?”
老家小丘上的白杨时时向我招手,可我却每每辜负了它的希望。彼时被我“打磨”得光溜溜的小丘而今遍地苔藓,几株小草已等不及探出脑袋,新奇地,张望着这个世界。这个小丘,对于一个五尺小儿,是神秘的,更是高不可攀的,我摆脱了大人们的束缚,去探索我认为的奇幻之地。
抬头仰望,小丘像是直通上天的云梯,我固执地选择了“捷径”——翻过去!稚嫩的双手抓着石块的棱角,用我小小的臂力强拖着身躯,本爱干净的我,也已不顾,手指插进尚未暖和的春泥。半山腰上,我抽泣着看着我受伤的胳膊,精疲力竭,却不敢有丝毫松懈。我按捺着内心的恐惧,告诉自己:“你可以!”我幻想着山的那边、我未涉足过的那片净土上,是怎样的鸟语花香。
伤痛抵不过希望的力量。山顶近在咫尺,仿佛是伸手就能抓住的、我曾在梦寐中发出的正能量,我高兴得就像一只雏鹰,马上就能展翅翱翔,因为我知道那一颗颗白杨托起的,是我小小的梦想。
那一刻,我的手臂变得苍劲有力,一伸手,一勾住,一蹬腿,一挺身,我自豪地站在山顶,仿佛站在世界的顶端。而当我终于鼓起勇气俯视那片“净土”的时候,那曾经的希冀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——那只是片荒芜的方地!
难道我的坚持,就换来了一幅蓬头垢面?不是的,“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,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”,在不停地翻过无数座山后,在一次次地战胜失望之后,你终会攀上这样一座山顶,而在这座山的那边,就是海呀!“
站在山顶上,我看到了更多的人在攀登着更为高耸的山脉,云岚隐没了他们的足迹,在不为人知的土地续写传奇。我们共处在时代的春天,在烈日的光环下虎踞龙蟠。还有人在开垦荒地,身影模糊,却在沟壑阡陌中勾勒出亭宇楼阁——他们在历史的冬季,在国民最无助、最悲苦的年代树起猎猎大旗。
山的那边,我看到了海峡浅浅、明月弯弯。游子漂泊在外,却用自己的生命余光点亮他人的生命,如一艘航船,在台湾启航,在大陆闽南停泊,华夏传统的大爱在海峡两岸传递。
海的那边,我看到了富士山高傲而陡峭的高度。那个九月,十八日长长的警笛,是我永生不能忘怀的记忆。振聋发聩的长鸣唤醒无关痛痒的人儿,不知哪枚音符击中了我年幼无知的心灵,莫名的痛涌上心头,不禁一阵激动的战栗——我们这一代,就是要洗雪那段民族耻辱的。我享受这种被热情充斥的感觉,无法形容的快感。只有一句话能解读这般情怀——中国人钟爱唐诗宋词,钟爱中华料理。唐诗宋词代表中国心,中华料理代表中国腹。我们与祖国就是心腹的感情。
大洋东岸,“那里有一片荒滩,阴云和巨大的海兽一起蠕动着,爬上海岸。闪电的长牙,在礁石中咯咯作响。“那是有一个雄姿英发的部落,民主派引领他们走向科技尖端,然而在野心的驱使下试图舔舐地图上每个角落。
翻过那座山,那座名为崎岖和恐惧的山,赢了自己;翻过那座山,“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,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”;翻过那座山,恰如子言,科技如城,科技的堡垒垒出坚不可摧。
那座山上,“那泥土的润凉,露的生机,使我枯干的梦复活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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