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凡中绽放的花朵
天气阴晴不定,昨日的大雨滂沱变成了的今日的阳光明媚,小道两旁只有绿的色泽,繁花已被风雨打落,雨季的七月向来不是盛开的时节,但我却遇到过、见证过更加绚烂的花朵……
那花朵是从一个老人的笔下挥洒出来的。他约莫七十多岁,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,瘦弱的左肩上挂了一只大水桶,右手握着一支棕色的毛笔。那毛笔很是特殊,如同一把拖把,长而毛糙,他就用这支笔沾上清水,在小区地面的灰砖上书写诗篇。留在地上的字痕不像书法名家写得那样苍劲有力,也不如临摹字帖一样工整方正,但却透着矫若惊龙、连绵起伏的韵味。现代人生活节奏飞快,总是在不停地赶路,没有太多闲情逸致去驻足欣赏。这恼人的雨季,夺走了老人表演的舞台。
今天我信步走在小区的灰砖上,一串字迹又展现在我的眼前,潮湿的空气让这清水铺成的字迹不易风干。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……”顺着字迹,我慢慢来到它的源头。那个老头锁着眉,佝偻着背,紧盯着笔尖上的创作,正以水为墨、以地为纸、以砖为格专注地挥洒着他的笔墨。多日不见,他的字迹突飞猛进、变得更加粗矿豪迈,小小地砖已无法约束它们的跳动,被赋予了新的魂魄,他也大有“老来练得齐白石”的气势。
换格间的抬头,他发现了我的存在:“小姑娘,好久没看见你了,又长高了哟!”他把毛笔放入桶中洗涤。
“哇!您真的像书法家呢!”我赞叹道。
“什么书法家哟!我以前是个工人,这只是业余爱好罢了!”此时他的毛笔在桶里浸泡着,绽放出千丝万缕的花瓣,将满桶晕染为尘灰色。
遥想他不是自幼受训的书法家,亦不是富有之人,可以购买贵重的临摹宣纸,他只是一介凡夫,无数次伏案习作,笔耕不辍,笔下犹能生花。一缕缕微风吹去,风干了他用清水写成的字迹,将它化作尘、化作泥、化作苔,但却永不能风干他的梦。悄然间,七月的花已在我的心间绽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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